Taii's Blog

今天是什麼日子

不斷地把翻起那些久遠的記憶

每次想起都會這樣心痛，全身起雞皮疙瘩，不願再次想起

悲哀的過去，難過的種種，眼淚交織的歲月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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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小三年級時，阿嬤罹患癌症

不喜歡住院的阿嬤堅持要回到家裡休息，每個人都知道，那會是阿嬤的最後一段日子

很長一段時間，阿嬤無法進食，只能喝水以及牛奶

早上媽媽會扶阿嬤起床，阿嬤在客廳坐好後，放一杯水，接著家裡的人都出門上班上學

十點左右，伯母會來探望阿嬤

中午嬸嬸再過來看一下

下午我放學等著媽媽回來幫阿嬤洗澡

晚上九點就寢

一整天阿嬤就坐在那個位置上，一杯水，偶爾幾口牛奶


就這樣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



有一天，奇異果第一次出現在客廳桌上，第一次吃奇異果感覺味道普普，澀澀的，沒什麼特別味道

或許是因為果肉軟嫩，阿嬤要我切開一顆又一顆的奇異果

十多年前的記憶，模糊的畫面，勉強拼湊的過去

但感覺仍然相當深刻，我坐在阿嬤身旁的小凳子上，剝著奇異果






十多年後的今天

仍不特別喜愛奇異果，不喜歡它的味道以及澀澀的口感


但讓我不敢碰觸它的，是過去那段令人鼻酸的日子

喝水怎麼能飽

奇異果的味道怎能讓人一顆又一顆的嚥下

看著空蕩蕩的客廳，等著兒女定時報到，時間到了便離開


即使再怎麼口乾舌燥，不聽使喚的手腳怎麼就是碰不到眼前那杯水

身體漸漸無法行動

最後無法言語





我好恨，那個時候無法聽見阿嬤心中的聲音

那樣的生活，充滿了無奈與悲哀

活了這麼久，兒女成群又如何，遇到困難時不過就是如此

殘破的心以及病痛的折磨，要如何讓人繼續活下去